“磨剪子嘞,戗菜刀……”萦绕耳畔的吆喝声,是我儿时老家最有特色的声音。在物质匮乏的岁月里,乡村手艺人或是为了生计,或是惯性的喜欢,或是为了祖辈传承,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那份“匠心”。
其实,在很多人的记忆中,都存留着一些有关乡村手艺人的记忆。老木匠、磨刀匠、打铁匠、老布鞋、木版画、箍木桶……他们精工细作,用心打磨,成就了一个个精品,滋润了人们的生活。独具一格的“匠心”本是人类生存的技能,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高楼大厦取代了狭窄小巷,乡村手艺人也变得青黄不接,这些传统的手工艺正在慢慢远离我们的生活。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做工精巧、口味地道的“老手艺” 淡出我们的视野?通过分析不难发现,传承无人、市场萎缩、营销模式局限是制约“老手艺”生存的症结所在。一方面,一些看起来简单的传统手艺,实则十分复杂,学起来也费时费力,有的两、三年都未必学得会、学得精,短期难以带来经济效益。另一方面,市场需求萎缩也是重要原因。以前由于手工制品用料考究、工艺精良、品质上乘,受到老百姓的青睐,而现在市场上出现了很多替代品。就拿手工布鞋来说,现在大规模工厂化生产的布鞋,不仅价格便宜,而且产品质量和手工布鞋不相上下。从价格角度讲,手工布鞋更是不占优势,仅依靠合作社统购统销、旅游摊点销售等传统营销手段,远落后于电商等现代营销模式,这些无疑都让其迷失了方向。
据一项《中国传统手工现状调查》显示,我国86%的传统手工从业者分布在农村、近7成年收入在2万元以下、近6成尚未找到继承人、近7成受访者对传统手工技术的学习意愿不高,传统乡村手工艺生存环境渐趋恶化。事实上,传统手工艺艺人的工作环境一般而言都是比较简陋的,如今艺人们更在意工作环境予以他们身心的影响。
在工业、电子科技高度发展的今天,众多“老手艺”成为一种“记得住乡愁”的文化载体。对于现在快速发展的市场经济时代来说,对“老手艺”的守护,已不仅是养家糊口,而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传承。因此在对“老手艺”进行传承的同时,也要加大对传统手工艺搜集整理与保护的力度,通过摄像、拍照、测量、绘图、文字记录等多种手法形成传统手工艺艺术数据库,哪怕手工制作方面暂时断代,后人也可依据今日所存的影像、图片、文字资料予以恢复。传统手工艺需要与时代接轨,需要新鲜的血液来传承“老手艺”独有的特色,适应现今社会多元化的发展潮流。通过改善手工艺人的工作环境,在制作工艺上求得创新,或者在产品设计求得突破,提高手工艺人的防护意识,确保工作环境的安全,保持良好的工作心态。
守望传统技艺,延续城乡文脉。我们经常会说“老手艺”具有着极佳的精、气、神,其中的“精”来源于造物时造物者内心的宁静平和,而今天很多手工制造的物品,最缺失作品本质中的宁静。旧时的工匠心中没有太多的杂念,几十年如一日的劳作中经验丰富技艺精进。优秀的工匠在制作中融入自己的情感进行图案的变化,醉心于作品本身的尽善尽美,使作品达到情感的完整体现,这样不仅提高了技艺,也为社会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而今天的工匠面对的诱惑何其多,没有多少人还能真正安于现状、全神贯注予手工制作。这同样需要政府部门的关注和支持,作为掌握着传统手工技艺的“老工匠”,也要提高个人文化水平,加强个人审美能力,充分认识到自我的价值,让曾经的“匠心”把乡愁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