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县民国时期有一位职位最高、影响最大的人物叫吴长岭,字锡九,省屯街人,与我同村,他的人生充满了传奇。
“民国第一案”剿匪立头功
吴锡九生于1870年,幼时入本村私塾,1888年考入山东最早的新式军校—济南武备学堂,毕业后在当时的山东督军袁世凯部任下级军官,1920年升任团长驻防滕州。那时当地土匪猖獗,盗贼横行,其中有一股三、四百人的大土匪,匪首为兄弟二人。兄叫孙美瑶,弟叫孙美珠,占据着一座叫“抱犊崮”的山峰,经常下山绑票断道,抢财劫色,百姓恨之入骨。1921年,这伙土匪在临城火车站劫持了两节客车厢,内有30多个外国人和袁世凯的一个外甥。这些外国人多为德国、美国和意大利籍,这几个国家向北洋政府提出严正抗议,并发出最后通牒,限期二个月将人质救出,否则以兵戎相见。北洋政府急令山东督军田中玉,命在时限内将人质救出,逾期以渎职罪将其查办,田中玉将这一任务交给了吴锡九。
吴锡九接到任务后心想:决不能采取强攻方式,因为“抱犊崮”只有一条狭窄山路通往山顶,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不能用炮轰,如果那样,匪徒们将人质推向前沿造成伤亡就更加麻烦了。吴锡九就用孙子兵法“十倍而围之”的战术,断其粮道,以期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目的。此方果然奏效,不到一月山上粮食告急。在一个大雨夜,匪徒探得吴锡九撤了防,大匪首孙美瑶亲自带领着三四十名悍匪到附近一个叫“西集”的大村庄去抢粮。其实这已在吴的预料之中,他虽然在山下撤了防,却在“西集”布下埋伏。当匪徒们进入伏击圈,吴锡九一声令下,四面开火,将匪徒大部击毙,只有几人逃回山去。明天一早打扫战场时,“西集”的一位理发师从群尸中认出了孙美瑶。孙美珠知道这一情况后,吓得面如土色,魂飞体外,再加上即将断炊,只好接受招安,释放了人质。一场即将引起国际战争、给中华民族造成不堪后果的大事件,被吴锡九化解了,这就是震惊中外被史学家所称的“民国第一案”。
武昌之战40天 对峙叶挺铁军
田中玉离职后,山东督军换上了混世魔王张宗昌,由于吴锡九坚决抵制张的“政令”,张宗昌竟发大兵围剿吴团,因兵力过于悬殊,吴部伤亡极为惨重。吴锡九只好带着族孙吴世泽、秘书李亦鸥和一营营长万其骧等几个亲信,到开封找到他的老同学时任河南督军的靳云锷(曾任北洋政府总理),靳委他为第二师师长。
1926年,蒋介石统帅兴师北伐,第一个硬仗就是攻克武昌城。武昌的守军是直系刘玉春部,坐镇洛阳的直系首领吴佩孚恐刘玉春孤军难守,急调吴二师进入武昌与刘玉春协防。北伐军攻下了武昌的两个桥头堡—汀泗桥和贺胜桥,大军直至武昌城下,蒋介石见武昌城高隍阔,又有重兵防守,料定攻克难度很大,就专门组成了以叶挺的先遣团为主力、邓演达为司令的攻城司令部,自己领兵堵截援军。邓演达虽数次组织强攻,均不奏效,就采取了围而不打的谋略。俟其粮食耗尽时就不攻自破了。谁知围困了40余日,城内粮尽草绝,已开始宰食战马。即使这样,刘吴仍坚守待援,拒不投降。蒋介石见武昌久攻不下,延误了军机,就怒斥了邓演达。邓演达想方设法与在保定军校的老同学、时任吴师旅长的贺兑庭取得联系,向他分析形势,讲明利害,劝他归附北伐军,并保他官复原职,不要坐以待毙。贺见武昌已成定局,先不为座上客,城破后就成阶下囚了。想到此,就放下吊桥开了城门。北伐军蜂拥而入,未经激战就收交了因饥饿而失去战斗力的守军枪械。吴锡九见大势已去,只好带着几个亲信缒城而逃,他让亲信回了原籍,只身到了山西虢镇,找到在那里经商的童伴石本数处住了下来。二年后回到故乡省屯街。
桑梓倾力抗战 送子参军赴朝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韩复榘主鲁,他是冯玉祥的老部下也属直系,与吴有一面之交,吴锡九就去了济南槐荫区二大马路纬八路自己的小宅院里住了下来。
“七七”事变不久,济南沦陷,回族人马良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组织伪省府,以高官厚禄为诱饵请吴出山,遭到了吴的严词拒绝。
1940年国民政府在重庆召开第二届国民参政会,商讨抗战问题,吴锡九以“社会名流”的身份被聘为“参议员”,并赴重庆参加会议。当时的《中央日报》以“吴锡九老先生不远万里来渝参会”为题,报道了这一消息。会后蒋介石专门约见了他,问及鲁北是否有抗日武装,吴锡九就将地方杂牌军刘景良部的情况举介给了蒋介石,蒋遂将刘部编入国军序列,并委刘景良为“中将司令”。吴将委任状带回后,在阳信小桑镇的西官庄刘部的官兵大会上予以宣读,开创了鲁北抗战新局面。
解放不久,吴锡九便将原在南京工学院读书的两个儿子吴吉璋、吴吉珠送往解放军。1951年兄弟俩又同赴朝鲜战场,哥哥任炮兵教官,弟弟任空军地勤技术员。
吴锡九还为桑梓尽力,他全力支持开明绅商高绍廉创建“贫民工厂”,以资救弱势群体;还和高一起辟建了大寺商场,为我县的经济繁荣搭建了平台,至今还被人们传诵。
1957年,吴锡九在山东体育场观看篮球比赛时,不慎将腿摔断,卧床一年后客逝济南,享年8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