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版:文化总第2048期 >2018-05-25编印

五月的乡村
刊发日期:2018-05-25 阅读次数: 作者:唐岩华

      爬藤的蔷薇花,粉红,素白,挨挨挤挤地绽放在铁栅栏围墙时,乡村五月到了最美的时节。

      房前屋后,村里村外。雪白的槐花开满枝头,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日渐枝繁叶茂的枣树上,也开始开出一嘟噜一串米黄色的小花。蜜蜂在雪白和米黄的花丛中不知疲倦的飞舞着采蜜,忙得不亦乐乎。

辛勤的农人比蜜蜂更勤劳。他们可不敢让小院一丁点的荒闲,和村角地头一样,种满蔬菜。完全用土家肥,而且不喷洒农药,绝对的纯天热绿色无污染。葱葱翠翠,红红绿绿,点缀了农家小院,丰富了一日三餐。想到自己非常欣赏的一个作家,在武汉郊区的某一个别墅里,暂且过农人的自耕自种的生活。这毕竟有体验之嫌,哪来农人本来的单纯和朴素。亲手摘一只顶花带刺的黄瓜,稍稍冲洗一下,咬下一口,清脆爽口,唇齿生香。还有西红柿,不用等到全红了,就可以摘下来吃,那种特有的味道,是超市里漂亮粉红的果子所无法比的。茄子、辣椒、卷心菜、洋葱、萝卜、木耳菜等等……这些露天里的时令蔬菜比之大棚温室里的味道不知好多少倍。虽然能干的现代人,种出了一年四季都能吃到的各色蔬菜。但是,万物有本性,任何东西,还是本真的自然的最可贵。谁说农民土气,没有土气,也就缺失了有些东西的原汁原味。

      信步来到田野。连路边的不知名的小花小草都不知什么时候活泼泼地生长开了。淡紫、浅粉、杏黄、深红、奶白、亮蓝……夹杂在疯长的绿草丛中,互相衬托,各自美好。苹果树和梨树上,已是果结花落,绿莹莹毛绒绒的小果子只有成人的拇指大小。它们承载着农人的汗水和希望,正在孕育成熟丰饶的美梦呢。棉花苗有筷子高了,春玉米棵子也有半人高了,还未拔节,土豆棵上开着淡紫乳白色的小碎花,低调而含蓄。就如同它地下的果实。花生棵子刚刚长出地面,三两片嫩黄中透着新绿的小叶子紧贴在地面上,还远远不能遮护起田地里的空白呢。

      在五月的原野上,小麦是真正的主角。小麦是人类之初,最早的给养人们的庄稼之一,也是人们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一。看吧,齐刷刷,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满是长势旺盛的麦田。尤其在露水滋润下的清晨,麦苗们顶着日趋饱满的麦穗,细小圆润晶莹的露珠轻轻伏在尖尖的麦芒和狭长的叶片上。晨光中,这些小珍珠闪闪烁烁的,可爱极了。彼时小麦已经开花,小麦的花儿是最不起眼的,它们即使盛开,也丝毫不惹人注目:小小的如同小米粒,淡淡的原白色,如果不凑在眼前仔细看,还真不好辨认。常常感慨于这惠及人类的小麦的细小花儿的朴实无华,像极了在田野上毕生劳作的农民,甘于辛劳,甘于默默无闻。立夏过后,麦花飘过,眼见小满来临。此时的麦田里已透出淡淡的小麦的特有的清香气息。历经秋天播种,冬天饱睡,初夏生机无限的小麦,再施最后一遍肥,再灌最后一遍水,让小麦的麦棵子更壮实,让小麦的籽实鼓的更饱满。丰收在望的农人站在地头,满眼满心的欢愉。

      麦田,汗水,泥土,希望……满可以写一首五月最美最朴实的诗篇了。

      哦,乡村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