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版:文化总第2163期 >2019-07-30编印

老 屋
刊发日期:2019-07-30 阅读次数: 作者:张华臣

清明节,是祭祀祖先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远在他乡的游子,纷纷赶回家祭祖上坟。清明前,父母亲便早早回老家,收拾房子打扫院落,准备清明节祭祖上坟。好久不回家了,到处都需要收拾。我儿子在老家还发回了几张拍摄的照片,照片中老家里的果树桃树、梨树都已经开满了花,还有一些零碎自生的小花也开了。发朋友圈后有朋友留言说:你们家就像花园一样。

母亲一生勤劳,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妹四人抚养大,本来到了儿女在身旁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无奈兄妹四人有三个在外地工作,路途比较遥远,也就是节假日回家看望父母亲。老人是比较怀旧的,虽然已经搬到了城里住,但依然惦记着老家里的一房一瓦,还有那个已经是我们村最破的老房子。房子虽然破了一些,但依然收拾的干净利落,有时邻居打电话说房子坏了或是墙倒了,便急忙赶回家修补,时常说:房子坏了就要及时修补,墙倒屋塌于人不利。这也许是老传统的说法吧!

老家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的果树,有柿子树、桃树、山楂树、梨树、核桃树、石榴树,每年花开的满院,不时还会透过墙来,花香引得不少人驻足,到了秋天,满树上挂满了果子,引得不少的鸟来。除了果树以外,母亲还种了不少的花,有节节高、鸡冠子花、金菊、艳阳花、韭菜莲、月季、蔷薇等,还有不少自生叫不上名字的花,等到五六月花开的日子,满院花香四溢。也许是为了这些花,让母亲着实惦记着老家的房子、院子。经常回家浇花、修枝、打扫院落,只要回家就会把老家里里外外打扫一番。

老屋虽然破了一些,但着实可以住,有时父母亲也会小住几天。房子是全砖的,在我们老家就叫四角齐,就是不带出檐的。老屋是80年盖的。当时家里比较困难,盖房子没有工钱,是我姥爷领着瓦工班给盖的,姥爷是瓦工班的领头。记得那年刚过完年,大概正月初十,大多数人还没有走完亲戚,还没有外出打工,那时候关内条件差,大多数劳动力去东北盖房子。开始盖房子了,我们家只管饭不出工钱,人家是纯粹帮忙。就这样,盖完房子还欠了一些钱。说到底当时太穷了。房子总算盖完了。还有院落,需要起围墙,这还真难着了。后来,父亲想方设法,东拼西凑,第二年又让我姥爷来帮了一次忙,慢慢地才把围墙砌了起来。这样也就建成了整个院落。现在看来还算可以吧,在那个时代,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付出了太多的艰辛,才变得难能可贵,更加珍惜。父母亲对老家的一切也就越有感情。我们兄妹也都是在那所房子里面长大的,从成长到走出去,所有的曾经的经历都容纳在这所老房子里面。也许承载的太多,所以我们也对老家老房子赋予太多的感情,伴随着我们的一生。

后来,母亲又在迎门墙的地方种上了竹子,说也奇怪,竹子长势很好。竹子一般生长在南方,在不属于自己生长环境的北方长这么好,实属不易,因长势太快,以至于后来在竹子的外围挖深砌了一面隔断,挡住不再向外伸展。俗话说:门对千棵竹,家藏万卷书。虽然我们家没有藏万卷书,没有千棵竹。但我们家从原来的贫穷到现在,一是赶上了好时代,二是读书和文化改变了我们这个家庭。竹子象征着气节,也许是母亲的谆谆教诲还是那片竹子带来的运气,都促使这我们兄妹积极向上,有气节,有正能量。

回想起来,父母亲不就像那老屋一样吗?经历太多的沧桑和艰辛,经历了多少生活的变迁和磨难,现在已经老了,但那依然是我们心向往的地方,承载着我们太多的梦想和期望,无论走多远,经历多长时间,都依然牵挂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