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版:综合总第2275期 >2020-09-15编印

老兵杜孝河忆抗战
浴血攻城 子弹穿两颊而出
刊发日期:2020-09-15 阅读次数: 作者:王军 王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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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岁月70余载,杜孝河老人脸上的伤疤也已经好了,但当年的枪林弹雨还是让老人最不能忘却,逢人就念叨:“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年轻人要好好珍惜,为国家的繁荣富强感到自豪。”

杜孝河,出生于1924年3月,清河镇杜桥村人,年轻时的战争生涯,让老人耳膜受到损伤,耳朵已经背了,但今年96岁的他,体格还是硬朗,思路也很清晰,当年的很多战斗仍然说的清清楚楚。

最自豪的事是入党

杜孝河老人是家里的老大,1946年2月,他响应党的号召,积极参军。自1947年在战场上火线入党,至今已有72年的党龄。

说起入党时的情景,老人记忆犹新。1947年汶上战斗结束后,一天夜里,班长申方曾突然找到他,对他说:“跟我出去一趟!排长要见你。”

杜孝河跟着班长摸黑走到山一片坟茔,这个时候排长早已等在那里。见了杜孝河,排长立刻上前握着他的手说:“经过考察,组织上认为你作战勇敢,已经具备入党的条件,让班长申方曾作为你的入党介绍人,一个月考察期,看看你行不行。”

“这种荣誉比什么都重要。”说到动情处,杜孝河略显激动,“从那时起,我就豁出去了,这辈子都听党话、跟党走。”

靠脚丈量几千里路

“仗打得太苦了,我们当时的装备很差,不能和敌人硬拼。”杜孝河说,在战斗初期部队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奔袭100多里去打仗,这样往往就能出奇制胜。

杜孝河回忆,他1946年参军后,跟着部队先后南下江苏徐州、河南,后又折返到山东汶上、鄄城、莱芜、济南等地,几千里路全是靠脚丈量出来的。杜孝河告诉记者:“走平原还好,到了山里,鞋子都磨破了,大家有的光脚,有的裹上旧衣服跑,每个人的脚上都有血泡。”

“那时候我们穿的衣服能整个月不脱,风刮雨淋,身上长满了虱子。每当战役结束休整的时候,我们就找个地方睡觉,睡醒就去借群众的铁锅,把衣服脱下来放沸水里煮,然后湿漉漉的穿回身上。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战斗就打响,不给人晾衣服的时间。不过那个时候感觉很舒服,身上不痒了。”杜孝河笑着说。

大小战斗无数,子弹穿两颊而出

杜孝河的右腮中间有个“酒窝”,其实这是一个伤疤,说起伤疤的来历,老人仍然记忆犹新,“我参加过的大小战斗,已经忘记有多少了。”老人说,“打汶上时,邻村的战友被敌人打中头部当场牺牲;打禹城时,有个老乡在护城河被敌人打中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因为伤口感染,送到战地医院后不久就去世了。”

最惨烈的还是济南战役,杜孝河回忆,当时战场上满是枪炮声、厮杀喊叫声,子弹在他耳边嗖嗖直响,战友一排排地倒下……

“当时突然有颗子弹打来,我感觉脸上像被打了一棍子,一下就昏了过去。”老人说,“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子弹是从右腮打进去的,打烂上牙齿,从左腮穿出来,舌头也掉了一半,被医生缝上,因为伤着了神经线,右眼也瞎了。就这样我在医院了休养了半年,一直不能张嘴,光喝流食,我都没想到自己能活过来。”老人讲到这里,唏嘘不已,告诉笔者,一定要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多为社会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