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秋冬两闲的时候,我便会接乡下的母亲来城里小住些日子。母亲已经快七十岁了,有晕车的习惯,每次来的时候要休息上好几天才能调整过来。
母亲心灵手巧,她的针线活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她总是记挂着我的孩子棉衣棉裤没人做,还有我的被子自结婚以来也都是等她帮忙拆洗换新。每次来的时候母亲会带上给孩子做棉衣裤用的布料,还有自己种的白菜、葱等老家的土特产。
来了后,母亲好像总有干不完的活,一直到她回家。
记得2004年的冬天,那时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出租屋里,当时为了孩子上学方便,就找了这所离学校稍微近一些的房子。当时我们和房东住一排房子,我们住西头两大间,他们住东头。屋子很大,是个带院子的平房,房东还在院子里养着两头大猪,一进院,就能闻到一股臭味儿。那时条件很差,这个屋子四面通风,感觉很冷。那时虽然在屋里生了炉子,但是一觉醒来,炉温早已消失,凛冽的东北风伴着呼呼的叫声沿着窗缝一直吹到被窝儿里。
为了取暖,我给母亲倒了一个烫瓶,就是用输液的瓶子在里面装满了热水,放到被窝里,让她暖脚用。
有一天早晨醒来,我听到母亲咳嗽得厉害。
我忙问:“娘,你感冒了吗?”
娘说:“没有事。”
我说:“我给你倒点水喝。”
娘说:“不用了,黑夜我渴得很,就把烫瓶里的水喝了。”
我责怪道:“你咋不叫我呢?”
娘说:“我怕打搅你睡觉。”
我的心顿时疼痛起来,半天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