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雪,开始融化
沿着屋檐挂着的冰凌
滴滴,嗒嗒
宛如儿时在院子里乘凉
听祖母摇着蒲扇,细数一段冗长过往
这个冬天,风捎走了太多事物
有许多,来不及细细咂摸
河边垂柳,已吐出嫩嫩新芽
很多无奈,还有些许叶子
飘零在泛起的时光里
曲曲菜
在乡下,我和它唠起家常
唠起那段,剜在背篓里的记忆
它或许碍于情面,出于礼节
一直微笑。似乎真的记不起我
只是说,田间地头,沟边河沿
众多衣衫褴褛的孩子,到处寻找自己
沉思良久。它好像忆起我儿时的模样
遗憾的是,还忘记了名字
春分
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春季的
第四个节气才是春天的开始
那时泥土解冻,严寒逝去
依稀记得,祖母的脸上在那一刻
才开始露出的笑意。她说
地里的野菜长出来就可以填补到
剩余不多的口粮中去
娃也不用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再喊冷了
我和几个小伙伴挎着菜筐子
满地寻找荠荠菜,婆婆丁
以及随之长出的灰灰菜,马齿觅
挖菜之余必定玩一些游戏
打陀螺,跳方格,弹玻璃球
闻鸟鸣,看花开,躺在地上望蓝天
伴随着那阵阵清脆的笑声,慵懒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