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版:专刊总第2514期 >2024-05-31编印

军民一家 鱼水情深
——记邓子恢在淄角后韩村的故事
刊发日期:2024-05-31 阅读次数: 作者:李向阳

中共惠民历史大事记载:“(1947年),自4月以来,国民党军队对山东解放区发动重总进攻,妄图围歼华东野战军于沂蒙山区。为机动作战,华东局及鲁南、鲁中区党委所属机关、学校、医院和伤病员、家属及部分老区群众40万人向黄河以北转移。从5月开始,惠民县组织大批船只于清河渡口,日夜抢渡军民。因白天国民党飞机轰炸封锁,抢渡多在夜间进行。抢渡中有5人被炸死。县领导多次到清河镇检查抢渡、接待工作,慰问转移人员。惠民县、市人民发扬阶级友爱精神,除将三分之一的收入支援前线外还为安置在本地的近10万人承担起粮食、柴草、被服和生活用品及过冬用品的供应”。(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年4月,第81页)

又载:“7月张云逸、邓子恢率领华东局、华东军区机关一部驻进淄角街。华东局后方机关主持工作的负责人对惠民县的土改工作作了指导,认为‘群众说了算’和乱打乱杀不妥,要驻淄角的县委副书记杨岩转告县委,并在县委扩大会议上传达。惠民县委认真贯彻这一精神,从此,土改复查工作再无发生乱打、乱杀现象”。

据悉,此时淄角区所属村庄几乎均驻有转移人员,约一万余人。华东局后方工作委员会主任张云逸,副主任邓子恢领导同志驻淄角什么地方,又有哪些往事,时常为当地长者津津乐道的话题,口口相传,历经八十载而经久不衰。

上世纪六十年代笔者(李向阳)在淄角公社广播站工作时曾听老乡张连元讲过邓子恢住他家的事,但当时未在意,记住的也模糊不清。

近日,笔者采访了淄角镇后韩村原村党支部书记74岁的老人韩文礼,以及该村张连元(已故)的外甥、79岁老者寇志耕,讲述了邓子恢住后韩村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韩文礼说道,俺后韩村是一个只有60来户的小村庄,地处淄角街西侧不足千米。自从小时侯记事起,就经常听邻居张连元(1923~1997)讲述邓子恢在他家居住的事情。1947年,张连元24岁这年7月,农历的五月中旬左右,淄角区长鲁溪同县委副书记杨岩到张连元家号房子,说是有解放军首长要住下。(张连元的家父张汉生、叔父张俊生哥俩分居住两个院子。)首长们住下来后,时间长了,彼此都相互了解,知道首长叫邓子恢,还有他的夫人(陈兰)。

住后韩村的大部为华东局后方机关及华东军区机关领导与家属。他们住下来后,都积极配合当地干部开展土地改革和发展生产。晚上,组织群众开会,宣传党的土地政策,动员大户人家献地、献物,分给贫苦农民;白天,到田间丈量土地,插地界牌,分发土地证。这些活动不仅在后韩村开展,有时到周边各村进行,甚至更大的会议到区驻地淄角街进行,动员全区干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发展生产,支援前线,动员参军等。首长们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归,十分辛苦。有时晚上在淄角街演出《白毛女》等文艺节目,并组织广大农民群去观看。之前,当地的土地改革开展不顺利,不是极左就是极右,自华东局的领导同志住下来后,由于大力宣传党的土地政策,使得分到土地的穷苦人欢喜,献出地的大户人家理解顺心。

邓子恢同志以及所率领的工作人员纪律十分严明,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群众秋毫无犯,很得民心。由于当时天气很热,一天中午他的一个警卫员擅自到村边湾塘内赤身洗澡,被群众发现了,邓子恢首长知道后对其严厉批评,除让其在村干部群众大会上做检讨外并给予纪律处分。

邓子恢等首长及机关工作人员在后韩村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对所驻村人员实行军事化管理,统一自己开灶做饭,上街买菜等从不讨价还价,买卖公平。据说她的夫人负责财务管理工作,对理财方面十分严格,账目清晰,从不乱花一分钱。住村的同志们除了帮助当地开展土地改革、发展生产外,每天早晚还给所住房东担水、扫院子,帮助干些零杂活,军民一家,其乐融融。

邓子恢住后韩村张连元家的事,张连元的外甥、79岁的寇志耕如是告诉笔者。

寇志耕(1946年9月生),其舅父张连元(1923~1997),家母张连香(1925~2023)两位至亲生前经常讲起邓子恢的往事,志耕至今记忆清晰。

1947年农历五月间,邓子恢驻进后韩村。邓子恢住张连元家。张连元时年24岁,胞妹张连香22岁。此时,张连香带着不满周岁的婴儿(志耕)常住娘家。对门邻居张俊生(张连元叔父)家住了位姓柯的女同志,身边还带了一个不满周岁的男孩,名字叫“寤生”。柯女士同志住下后,时常与男同志一道外出工作,小寤生正是需喂奶的岁月,经常饿的哇哇直哭。张连香不忍心小寤生啼哭,时常用自己的奶水喂他。有一次,柯女士回来后,看到连香给自己的孩子喂奶,十分感动的对连香说:“自从住进你家后,孩子能吃上顿饱饭了,真是太感谢大姐您了!”连香回答说:“这又算得啥,我的孩子吃奶,你的孩子也是吃奶的时候,你外出工作,我又帮不了你,给孩子喂奶也是应该的,你就别客气啦!”“大姐您也别客气了以后直接叫我小柯就行。”柯同志回答说。

柯同志住在后韩村的日子里,每逢外出工作不在时,都将小寤生托付于连香。张连香像对待自子的孩子一样照看着小寤生,才使柯同志放心的外出工作。一对婴儿酷似一对双胞胎,在连香的精心照料下茁壮成长。连香与小柯如同亲姐妹一般情同手足。柯女士离开时欲想带走连香的五妹到部队只因身体不佳未成。

后来,柯同志离开后韩村,还给张连元兄妹来过信,表达感激之意,可惜的是信件迷失掉了,失去了联系。据说寤生成人之后在南方工作。朴实的张氏兄妹做了自己应做的事,依旧过着庄稼人平常的生活。

寇志耕时常听到其舅父张连元生前说过,张连元与邓子恢的往事。邓子恢在张连元家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得于邓子恢首长的教诲与启发,使张连元积极参与当时的土地改革和村内的一些政治活动,思想进步很快,并与邓子恢首长建立了友好情意。邓子恢首长离开后韩村时,有意带走张连元参加革命队伍,并对张连元家父张汉生说:“张大爷,这段时间来,住您家,给您添了不少麻烦,非常感激。张连元很有出息,我想带他到部队,争取您老的意见。”回答是:“俺与胞弟俊生两个屋里只有连元他自己一棵独苗,后半生还指望他侍奉俺哥儿俩真有些舍不得。”此事只好作罢。

离别时,邓子恢首长赠给张连元一套军装和一支钢笔留做纪念。并嘱咐张连元以后有何难处或愿到部队随时给我写信联系。而后,双方还相互通信件。随着岁月的流失,物品也荡然无存。留下的是军民一家的革命友谊。张连元得于邓子恢首长的教诲与启发,积极参与农村的革命工作带头参与农村合作化、人民公社等。他先后在镇供销社、棉花站、水利站等处工作至直退休74岁病逝。

寇志耕向笔者口述上述往事后又专程到李东安村拜访其三姨张连娥(现年94岁)印证了自己陈述实情无误。

邓子恢华东后方工作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在后韩村的红色故事还有许许多多,随着岁月的流失,知情老者去世而渐行渐远。不变的是红色基因,将永远代代相传。